尽管按照传统,这个水帘洞是女人洗澡的地方,可是秦安对这里还是相当的熟悉,对于孩子们来说,这种地方最是充满着神秘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一下。
男人对于洞穴有着一种天然的窥探,征服的欲望。
这种欲望在孩子们身上显现的尤其明显,他们还没有学会权衡利弊,还没有办法让自己太在意自身的安危,好奇心总是轻而易举地就占据了上风。
秦安和孙炮第一次来这里时,静悄悄地,两个人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钻进去,然后才发现这个洞后边并没有太神秘的地方,并没有特别的东西。
不过洞里边还是有些特殊的东西,就像里边的水池,就有一种啄人的小鱼,这种小鱼专吃人身体上的死皮,平常这些小鱼隐藏在石头缝隙里,只有人一进去,才会钻出来,要是不知道的人,一个不防,一大群鱼咬的微微有些疼痛,能不吓一跳?
秦安琢磨着这么长的时候,刚好够安洛犹豫,试探着秦安的动作,然后脱衣服,现在正是她下水的时候,所以也被吓了一跳。
秦安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不管是骑士还是驸马,哪怕只是穿着一条四角内裤并没有什么威风的地方,秦安依然努力营造出英雄救美的气势。
秦安冲了进去,水花四溅,瀑布被他一下子就撕开。
头发凌乱地滴着水,水线从赤裸的身体上流淌而下,勾勒出强壮的曲线。
他鼓着胁二头肌,双臂握拳外扩,架在腰间,分开双腿稳稳当当地站住,给人一种十分具有力量的感觉。
“怎么了,你没事吧?”秦安摔着头发上的水,闭着眼睛,“放心,我不会看你的。”
水帘洞里一点声音也没有,秦安的姿势摆了半天,感觉没有什么动静,不禁心生疑窦,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
然后他马上两只眼睛都睁开了,尴尬而窘迫,不由得讪笑两声,“你没事啊?”
安洛站在水池边上,俏生生地,双手放在背后握着,笑盈盈地看着他。
她一件衣服也没有脱,只是脱掉了袜子,白白净净的几根脚趾头并排着,像一溜水洗的珍珠,美美的。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安洛坐了下去,把小脚伸到池水里,那些鱼儿就又钻出来啄着她的脚。
“我是听到你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这才跑进来。”秦安努力不让自己露出牙痒痒的表情,这个女人,太能装模作样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安洛低了低头,忸怩地红了红脸,好像为错怪秦安和内疚的样子。
“那你继续洗,没事我就出去了。”秦安尴尬地说道。
安洛重重地点了点头,很信任地看着秦安,“我知道你再也不会进来了。”
秦安也重重地点了点头,傻孩子也不会上第二次当,更何况秦安不是傻孩子。
秦安出去了,仰天躺在水中,身体舒服而惬意地随着水流飘动着。
一会儿,安洛那和水花一样白白净净的手从瀑布后伸了出来,紧捏着一团湿润的小内裤。
秦安过去接了,小内裤没有用洗衣服或者香皂,依然散发着一种混合着水气的清香,握在手里湿湿润润的,软软的,秦安拿着就有些心神动荡,感觉那雄激素和荷尔蒙分泌旺盛的身体有了些反应,赶紧跑到大青石上把小内裤摊开。
薄薄的,小小的,安家二小姐的小内裤很符合她的身份,质地上乘,触感极佳,款式简单素雅,尤其是前边的小蝴蝶上居然有两颗圆润饱满的高品质珍珠。
秦安不由得开始幻想瀑布后的身躯,定然是不着一缕了吧,那会是什么样动人的情景?
不是没有见过,只是心境不一样,疑虑一点儿都没有了,只剩下纯粹的对与她清纯年岁那同样稚嫩娇柔的身子的念想。
一个男人,定然会在夫妻成熟相守之后,不由得回想起妻子少女时期的那份稚美。
秦安在潭水里想入非非,却没有再起什么心思要钻进瀑布以后,谁知道她是不是又在等着看他出丑?
秦安不是父母秦淮和李琴,安家二小姐柔弱可爱的模样儿背后,有着一颗绝对匹配她真实身份和城府的心。
秦安在水里边游啊游地,消耗着自己多余的精力,紧接着,又听到了一声尖叫。
尖叫声,还是从水帘洞里传出来的,刺破了瀑布,带着一种惶惶的心慌。
秦安不予理会。
“秦安……快点进来……”声音里都带着点哭腔了。
“装,继续装……”秦安干脆钻到水里边去了,看看能不能摸着王八。
秦安在水下转了一圈,倒是摸到了不少鲫鱼,不过他也没有贪多,都放过了,王八影子也没有摸着一个,这玩意现在已经很少见了,有人吊着王八上来,都卖一百多一斤了。
秦安钻出水面,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头浮在水上,湿漉漉的一脸凄惨摸样,幸亏是白天,这要是晚上,少不得被人当成水鬼。
饶是如此,秦安还是吓了一条,游了过去,“你干嘛,怎么跑出来了?”
“秦安,我喊你,你怎么不答应?”安洛哭哭啼啼地伸出那如兼般的双臂搂住了秦安的脖子,水线一条条地沿着她卷起的发丝上落了下来,原本可爱温柔的公主卷这时候已经不成摸样了,她的头发本就长,需要悉心打理,这时候被水一冲,顿时有些像个乱糟糟的鸟窝了。
她的脸颊儿上满是委屈和不忿,公主的骑士也好,驸马也好,怎么能完全罔顾公主的安危,老半天了也没有见着影子。
秦安这时候才发现,她那白暂圆润的肩头完全赤裸着,自己可以透光清凉的河水看到她曼妙温柔的后背,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粉颤颤的胸口以一种独特的滑腻而富有弹性的压迫感贴着他。
她一抱着他,就借着水池浮力,双腿盘住了他的腰肢,像个八爪鱼一样死死地搂着她,仿佛找着美味的猎物了一样。
这样一来,秦安可算完完整整地感受着她柔软而娇柔细嫩的身子了,双手紧紧地接住她的细细的腰肢,他可不担心她出什么事情,大概是被吓着了,不可能真出什么事,这地方他熟的很,从小到大除了听说调皮的小孩呛着水了,还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秦安左右看了看,劳累了一天的村民们都洗完澡回家准备晚饭了,没有睡还有闲心跑上游这偏僻的地方来,倒是不用担心有人来瞧着这份乍泄的春光。
可万一有人看着了,那人就赚大了,秦安就亏大了,亏的心会滴血,于是他揽着她的腰肢就往水帘洞里走。
“你先说怎么不答应我?”安洛还在哭哭啼啼的,这倒不像是假装的,任何一个女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原本以为总有个男人让自己安心地保护着,谁知道他居然不答应,能不生气委屈吗?
“狼来了的故事,你听说过没有?”秦安笑着说道。
安洛想了想,摇了摇头,眼神忿忿地瞪着他,还有一丝幽怨在里边,一副你不说清楚,我就死也不原谅你的样子。
她在国外长大,这样出现在小学教材里的故事,应该没有听说过。
“很久很久以前……”秦安讲述着如此经典的故事,缓缓地挪动着步子,舒爽的想要这段路永远都说不完似的。
“哼。”
听完这个故事,安洛不满地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了他,脸颊儿泛起了红晕,“你就不是个好人,趁人之危。”
刚才这样的姿势,让她感觉到了他那男孩子身上特有的征兆,顶得柔嫩的小女孩心慌意乱的,不知道是熟悉还是陌生的感觉,让人恍惚间露出羞红了。
即使再怎么受了惊吓,这样赤身裸体地抱着男孩子,也是不合适的,安洛赶紧推开了他,眼眸子里满是娇羞,脸颊儿被夕阳映照在水上的光线漾的血似的红。
“好吧……总之你明白我不是故意不答应你就好了,做人还是要相互坦诚的好,老是想着算计下别人,最后肯定是自己吃亏。”秦安算是解释清楚了,又问道:“到底怎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里边有蛇……”安洛小嘴儿一瘪,脸色都有些泛白,心有余悸的样子,“吓死我了。你还一点也不担心,我要是被蛇咬了,你是不是就开心了?”
“这里的蛇都是水蛇,我们这块有毒的蛇都在陆地上,这种水边上的蛇都是水蛇,就会吃吃青蛙小鱼什么的,没有毒。”秦安当然不会担心了,这一块熟悉的很,以前钓黄越的时候,还阴差阳错地钓过水蛇,那东西就长得吓人而已,没有毒。
“它要是有毒!”安洛不依不饶地问秦安这个问题,“我要是被咬了,你是不是很开心了?”
“我干嘛开心?它要是有毒,又咬了你,我当然是赶紧抢救你,我怎么敢开心,我不怕被我爸妈给吊起来打啊?”秦安无奈地说道,女孩子最喜欢纠结假如的问题,还好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傻愣愣地问诸如要是我和你妈掉进水里你救哪一个的问题,问这种问题的女孩子,秦安也不可能喜欢上。
安洛双手抱着胸,委委屈屈地看着秦安,眼泪在有着柔媚轮廓的眼眶里打转,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你爸妈要是不打你,你是不是就开心了?你亲了我,我和你妈说了,亲了我的男孩子,我就要跟一辈子的,你是不是知道了,觉得我会给你惹麻烦了?觉得我要是死掉了,你妈就不会逼你了,你也省心了,可以和你的安水姐开开心心的双宿双飞了?”安洛扭过头去,伸手擦着眼泪和水,另一只手依然没有忘记遮挡住胸口,这水太通透,虽然隔着远,可是还是能够透过水隐隐约约地看着她的身子。
秦安低头看了看水中自己的脸,不知道是光线还是心理原因,总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是灰头土脸满脸发黑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让自己显得十分诚恳,“我真没有这个意思,你跟着我一辈子,那是我的福气啊,你瞧那什么仙女下凡洗澡,让穷小子瞧着身体了,两个人就你情我愿地过一辈子的故事,不就是这样吗?我亲了你,还这样抱了你,你就跟着我一辈子吧,我绝不嫌弃你是麻烦。”
安洛看了看她,脸上的委屈和可怜渐渐去了,抬起头来哼了一声,“我才没那么傻,就因为这样就跟你一辈子,你明明有了我姐姐,还沾花惹草,根本就不是个好人。我会努力揭穿你的真面目,为了在我姐姐面前保留面子,你还是主动离开我姐姐吧。”
“好吧,你觉得我不是个好人,你没那么傻,又不会跟着我,我还主动离开你姐姐?如神如仙的安家姐妹,我两个都想要,现在你倒好,想让我一个也得不着,你说我能答应吗?”秦安一摊手,摇了摇头。
“我想……我想……”安洛有些难为情,有些不愿意,还有些莫大勇气和牺牲的意思,终于坚决地说道:“姐姐一直待我很好,我觉不忍心让她在不知道你的真面目的情况下和你好,可是你爸妈也很好,对你和我姐姐寄托了很大希望,我也不忍心让他们失望。我决定了,只要你离开我姐姐,我就代替我姐姐跟你好……”
安洛的声音渐渐有些小了,有着一份小女孩式爱情的坚决,“我相信我可以改变你,让你变成一个只爱自己妻子的好男人。”
秦安沉默了,也许他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孩儿许多时候的心思,然而他却看的出来,这个复杂的极少有人能懂得她的女孩儿,心里边最纯真坚决的东西,却不过就是这一句话而已。
我相信我可以改变你,让你变成一个只爱自己妻子的好男人。
秦安默念着这句话,若是知道心爱的人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却因为他永远无法达成,这种感觉有着一份难以推卸离开的沉重。
她只是在相信,有些事情,妻子做不到的,爱情可以做到。